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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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An Unsent Letter

An Unsent Letter   MCU/铁虫

 

*Tony给Peter的一封未寄出的信

*看了复联四新预告意难平   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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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现在那里,脚踏在这片疮痍但稳固的大地上,身影投射在我的视网膜上,战服是离开前被刮损的模样。接着你的身形又模糊起来,我花了好几秒才在不可控制的慌乱中意识到,并不是你又要离我而去,只是我哭了。我想起上一次流泪的感觉,你刚刚在我怀里化作灰烬消散不见,最后一句话是“我很抱歉”。我将灰贴在鼻尖上,不允许泪水把视线模糊,心里唯一留下的念头就是“你会回来”,我会让你回来,我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但这是我唯一需要的未来。关于其他,关于失去你那一瞬间被抽离的痛感,我把它们封闭起来,扔开,隔离,这样在你回来之前的漫长时间里,我才能不被击垮。再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我却已经不记得了,你知道我一般不把自己丢给那样边缘的情绪。所以,Peter,你不该向我要这么多眼泪的。

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即使有些时候并不会那么地直接,这是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的一点私心,毕竟你是那么的年轻,像海潮之后的朝阳,而我会比你早陨落得太多。偶尔我会想你要花多久时间忘记我,我不知道这想法现在对谁更残忍些,但在几十年后一定是你。说那些私心是一种苍白乏力的补偿也罢,只是这补偿不该是我的眼泪,永远不要,就像我只想要你的笑容一样。我对你说过吗?你的笑容就像坚果,蘸满了巧克力酱的那种,越往里越清甜,吻起来是质地清脆的甜蜜。在我大脑的嗅觉记忆区里,你的笑和栀子香永久联系在了一起,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次旅行里,那朵栀子花落在你蜷起的发尖。那个被太阳洗晒冲刷的午后在我的记忆里过于清晰,你嘴角上翘的度数,太阳在你眸子里滚动的温度,背上背着那个陈旧但是你很有感情不许我换掉的帆布黄背包,干燥的指尖搭在我手掌纹路上涌动着夏季恼人的热感。我的掌心很快出汗,心不知怎么的跳得和第一次约会的年轻人一样剧烈,你总是有这样的本事,Peter,让我忘掉所有所谓的经验变回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所想的只有靠近、靠近、更靠近,直到骨头也贴合在一起才好罢休。该庆幸多数时候我没有失控,四十多岁的年龄也就在这时候起了点作用。那朵栀子花,白色花瓣和黄色花蕊,它划过你的发梢落在地上时,我记得,我们刚从一家甜品店出来,我的手里拎着一袋低糖甜甜圈,而你正在舔一个浇满巧克力酱的甜筒。你的嘴角粘着巧克力碎,我抬手帮你抹去,指腹碰到你没有刮掉的新长出来的胡茬,那让我想起你的生长,好像你身上每日不同的青春期细微的变化都肉眼可见了起来,我想象你成年的样子,和我在你的成年礼上该穿怎样的礼服打怎样的领结出席,站在梅的身边看你那栀子味的笑容。我该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过多地和女孩子亲密,即使吃十几岁女孩的醋大概是件很掉价的事情,老男人的控制欲都有点旺盛,你在和我在一起之前就抱怨过这件事情。

也许对你来说是太不公平了一点,我时常会想,十几二十岁,不是该每天晚上都要换上一个身份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一座城市还把受伤当家常便饭的年纪,更不是对一个早就离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恋爱小把戏很遥远的男人诉说爱恋的年纪,你应该有大把时间休闲或者参加party,进行一些安全得不行的活动,也该有场轰轰烈烈的悸动初恋,然而你在某个夜晚从史塔克大厦的窗子翻进来,月光从你身后跌落蔓延成尺寸,你扯下被汗浸湿的蜘蛛头罩,汗在你凌乱的发丝间淌下,你叫着“Tony”,你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从此交托了你整个人生。我明明知道三十或四十年后,你仍然腰挺背直步履轻盈,你在你一生最成熟的年纪里,你会穿怎样的西服打怎样的领带,你会在心口前别上一朵小白花,没有栀子的香味也没有嫩黄的花蕊,你会,你会站在我的墓前。可叫我怎么拒绝你的眼睛,日光与月光在里面交辉的模样,叫我怎么忘却你的笑容,和你舌尖滚过我的名字的滚烫。将你据为己有是我做过的最自私的事,你知道我怎么想,你在夜里抚过我胸口发着荧光的蓝,你细碎地亲吻我的胡子,你低声说“爱”,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闪过一种安慰的释然。而在这么多以后,在我把你失去以后,我明白那种心里的不安与折磨来自无法让你永远地快乐,来自那个既定的结局,但在我向你展开我的世界后,我就从来没有考虑过避开它。那天在泰坦星上,你撞进我怀里,眼神惊慌,手指紧紧地勒进我的肉里,你说“我不想走”,说了好多遍,我从没听过你用那种语调说话,我感到喘不过气来,不是那种在天寒地冻里或是被敌人打到濒死的喘不过气,是从内到外的凋亡。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你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那一刻你不是蜘蛛侠,你只是我的爱人Peter。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我所能感知到的,只有你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而那重量也在慢慢减轻,轻到我要抱不住你了,轻到我的心也成了粉芥。可是你看到了我的表情,你说“对不起”,以蜘蛛侠的身份,和钢铁侠道别。这是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分别,那也要是以Peter和Tony的身份,也绝不该如此仓促。

现在你回来了,头发还是离去前被汗湿成一绺一绺的样子,就好像这中间从没有什么生离死别,从没有什么命悬一线,几乎能把时间回溯到许久前的那些夜晚,你只是在纽约打击了几个小罪犯,然后从史塔克大厦的窗翻进来,扯下头罩喊我的名字,汗水在凌乱的发丝间淌下。我的心像是在久久紧绷高悬于空中后一下子重重落下,把勉力粘合布满裂痕的石块摔回分崩离析的残垣,那些被囫囵塞进笼子里的层层叠叠的情绪爆裂出来,这么久以后,我终于允许自己再次感知,然后明白失去一个人可以这么的痛。那些泪水和痛感与后怕一样不受控制,但我知道你在朝我走来。你拥抱了我,把我们的骨头贴合在一起,身上是我在每个日间和夜晚都熟悉的味道,于是我能看到我们剩下的时间从零开始飞涨,在结局到来之前,我们还会有很多的日子,可以一起去海的那边旅行,去逛完全世界每一家甜品店,我拎着甜甜圈,你吃着甜筒。

“Tony,”你小声叫我,声音有点哑,我努力眨掉眼里的泪水,想看清你栀子味的微笑。你回来了,我把鼻尖贴在你的面颊上,你回来了,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和重量,你回来了,我想。我有了唯一确定的事情,和千千万万个以后。

 

 

 

备注:他在屉轨都生了锈的抽屉最底下翻出这封信,没有信封,只是薄薄一张纸,信纸泛黄脆弱,带着四十年岁月浸润的痕迹。

“你也不该向我要这么多眼泪呀。”他把掉在熟悉字迹上的泪滴抹掉,“我这些天已经哭得够多了,Tony。”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将信纸轻轻放在已经整理出的遗物上。他走到庭前那棵Tony执意要种下的树下,摘下一朵栀子花,替换了自己胸口的小白花。

END.



两人年龄如实照电影宇宙写的,铁人年龄虽然有BUG但基本是在70~75年间生

在学校看完复联四新预告难受的要死,周六早自修激情手写

虽然知道小虫不可能出现在预告里但我真的好想他TT新预告连化灰回忆都没带他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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